四月红尘

朱白产粮,双A双强

【朱/白】无双

                      围猎

 前篇指路   无双

  

  白宇是被自己设定的闹钟闹醒的,睡眼朦胧,并未看到身边的人,看情况似空了很久,因为被子没有一丝余热。

  

  

  他微皱眉,习惯性的朝阳台走去。

  

  朱一龙近段时间太不对劲了。

  

  自从越南回国,上头准了半个月的带薪假,两人哪里都不想去,就喜欢宅在家里,勿须紧绷的依偎着弥补失去的四年时光。

  

  

  可后来,朱一龙就变得心事重重,时常躲在阳台抽烟,哪怕半夜里激情放纵后,也会去阳台燃烧一把,那烟芯子一明一暗,整个人显得越发落寞、孤寂。

  

  

  白宇撞见过好几次,起初以为是劫后余生后的惧怕,那人又极力隐藏情绪,每次看到自己则换成明媚朗月,实也找不到安慰的理由。

  

  

      无论如何,今天得谈谈了。

  

     朱一龙正在阳台通着电话,来回踱的步子越来越急速暴躁,忽然,手机猛力往地下一甩,四溅的碎片怔住了白宇意欲上前的脚步。

  

  

  "操------"从不轻易骂人的谦谦君子,此刻也愤怒脱口。

  

  微微颤抖的双肩,不用想,白宇也知道此人正将双拳攥的多狠。

  

  “哥,发生什么事了?”

  

  背影顿了顿,随即转身,恢复春风拂面“没事,你醒了啊。”

  

  

  快速走到白宇身边,牵着他的手往卧室去,直奔衣柜翻找着,仿佛什么都没发生

  

  “今天是你的表彰大会,着装不能马虎,穿警服去吧。”

  

  温和,柔情款款,和刚刚的冷冽暴力判若云泥。

  

  

  此刻,他不想再去逼问些什么了,他抓住给他解睡衣扣子的手,将人紧紧拥住

  

  “哥,我不知道你到底瞒了我什么事,但我会耐心等着……别一个人扛。”

  

  怀里的人愣怔了会,紧紧回拥。

  

  “哥,你会陪我去大会的吧。”白宇岔开话题,故作轻松的调节着。

  

  朱一龙松开拥抱,亲昵的摸了摸他刮干净了胡子的下巴,笑意盈盈道“当然,宇哥这么重要的时刻,我怎么能不去了。”

  

  

  白宇笑的眯缝了眼,浅浅的酒窝醉了朱一龙的眼,悄然治愈了刚刚的不愉快。

  

  “哥,柜顶上那黑色箱子怎么还没扔啊,难看死了。”

  

  朱一龙神情突然就警惕紧张起来,白宇是没有看到的,现下,他正仰面看着无意中又瞧见的那碍眼物什。

  

  

  这个箱子,他一直都知道,以前也问过朱一龙,但那人轻描淡写的就给回复了

  

  “宇哥还不允许我有点小小的私藏了。”

  

  “私藏?你初恋情人的啊?”

  

  白宇吃味,打趣声里夹着不爽,本着谁还没个隐私的原则,给自己徒增烦恼,干脆就不过问了。

  

  虽不是这理由,但好在没继续追问下去,朱一龙也没回应是与不是,心头百转千回,煎熬的很。

  

  现在,亦是。

  

  白宇白了他一眼,利索好服装,赌气似的往外冲,刚拉开玄关门,还是忍不了的下了最后通牒

  

  “我告诉你朱一龙,过几天我就要正式去市局上任刑侦队长一职,在我回家来时,你若还留着初恋的东西,那咱俩就玩完。”

  

  大步流星的朝车子迈去,也不管身后人跟不跟的上,却鬼使神差的挑坐了副驾驶。

  

  

  朱一龙也不辩解,只是默默的跟着。

  

  喜庆的日子,白宇消化掉了今天早上所有坏心情。

  

  几百人的礼堂座椅上,朱一龙目不转睛的盯着正授勋的人,然后使劲鼓掌,回想他这一路的艰辛,不禁红了眼眶。

  

  两人并排出礼堂门时,撞见了陈伟栋,三人边走边寒暄

  

  “小白,恭喜啊……老朱,也是时候回学校了吧。”

  

  说起学校,白宇脱口问道“对了,陈局,文浩这孩子……”

  “放心吧,好着了,人很优秀,各科成绩都名列前茅。”

  “文浩?许文清弟弟?”

  

  

  朱一龙并不认识许文清,只是听白宇说过,他俩不是同窗,也非同届,只是在卧底生涯中衍生而来的生死之交。

  

  

  越南之行,暴露的那个接头人就是他。

  

  “嗯,哥,你先去复课,我去换身常服,也去学校看看他。”

  

  

  接下来的日子,两人都忙得脚不沾地,箱子的事也都没有提及。

  

  一晃大半年过去了。

  

  

  某日,白宇得闲,回到小家,他每个房间都转了一圈也没看到朱一龙。

  

  转到卧室,将身子往床上一扔,懒懒得舒服的喟叹“野男人去哪里了啊?”

  

  

  盯着天花板,届时,又扫到了那个黑箱子。

  

  他从床上弹坐而起,强烈好奇心驱使下,从顶上拿了下来。

  

  像做贼,小心翼翼的。

  

  纯黑的普通的密码皮箱,他按照朱一龙先前的习惯,尝试着用了各种密码,仍然无济于事。

  

  而此时,大门处响起了密码开锁的声音……

  

  

  白宇甩了甩昏昏沉沉的头,似乎下一秒就会炸裂,他下意识的想抬起手,却只听到铁链哐当作响声,自己的手脚被铁链束缚住,绑在柱子上,动弹不得,脚下栓了块大大的石头。

  

  

  一激灵,模糊的双眼立马清晰,灵台清明。

  

  随后,四下里打量起来。

  

  是一艘游船,甲板上站了几个人,黑漆漆的夜空,偌大的湖面,在游船光亮的映衬下,依稀看得见白花花的激流,而在光亮照不到的湖面,凄厉阴冷。

  

  

  像正沉睡的巨兽,一旦触醒,血盆大口定将所触之物拆吃入腹,没入暗流,好似从未来过这世间。

  

  

  卧底了这么些年,也习惯了黑暗,只是,被所爱之人这样背叛,犹如万箭穿心,他愤恨,伤心的看向于他斜对面,背对着自己坐着的朱一龙。

  

  没有不可思议,从他进门一掌将他拍晕开始。

  

  朱一龙听到了铁链声,却没有扭头,只是静静的握着一柄枪,身着一套纯黑与黑夜融为一体,周身冷冽,生人勿近。

  

  “哟,醒了啊?”打破局面的是一男子,染着黄发,左脸有一处辣目的刀痕,几乎延伸至嘴角,虽年久,依然触目。

  

  他单手插兜,另一只手拿着苹果往嘴巴送,轻佻的侃笑着。

  

  

  白宇定睛望去,霎时,气愤的甩得铁链哐哐震耳

  

  “刀疤,你居然还活着?”

  

  男子咧嘴讪笑着,更显阴狠“你们这些条子都没死,我怎么敢先死。”

  

  扔掉苹果,叉着腰,阴阳怪气的继续刺激他“杨宇,哦,不,我该叫你白宇,许文清的尸体腐烂了吗??”

  

  “敢在我手下装狗,死不足惜。”

  

  男人瞪大眸子,诡笑着,嘈杂刺耳。

  

  白宇气的全身血液翻涌,却无可奈何。

  

  他永远忘不了许文清死的那天。

  

  他将汇总的证据上传至u盘交给许文清的时候,那人还一脸兴奋的附和着。

  

  “你有什么喜事吗?”

  “也不算,就是我弟来越南找我了。”

  “你疯了,让别人知道,你弟有多危险。”

  

  “老白,放轻松,没事的”他拂去揪住他衣领的手,安抚道“他不会呆多久,这两天去游乐场,玩了就回国,我们自幼父母双亡,兄弟俩几年没见了,他实在是想的慌,我没办法,就……”

  

  

  “我发誓,不会影响正事的,这证据,我明天就交陈局。”

  

  

  白宇眼见着他将u盘包好,放至鱼缸里的假山底下,心一软,也没多说了,毕竟彼时,自己也多次偷偷的去花店窥探过朱一龙。

  

  

  次日,他正翘着腿玩手机,旁边小弟们吵吵嚷嚷的玩着牌,直到一个陌生号码的来电。

  

  电话接起,却无人回应,正欲挂断,响起了击打声。

  

  白宇立时警觉,竖耳倾听,是模拟电台码仿制的内码,内容是“我已暴露,取回u盘,还有,救我弟弟……拜托。”

  

  

  白宇惊骇,心突突的,准备出去,迎面碰上付老大,他拍拍手召集旁边人“杨宇,你带些人去这个人家里,搜搜看看,另外的,随刀疤出去清理门户。是个条子,大家别轻敌。”说完,递给白宇一张纸条,是具体地址。

  

  

  白宇着急,又不能表露,只能干脆的领了任务。

  

  强盗进屋,砸抢掀,倾刻间,房子一地狼藉,白宇抡起一个凳子往鱼缸砸去,水流,玻璃渣四处飞溅,小弟们满堂喝彩,肆意妄为。

  

  

  他附和着狂笑,丝毫没注意,碎片划过身体溢出来的血迹,染在白丅恤上到处都是,却好似无知觉,只趁无人注意时,以迅雷之势拿出u盘。

  

  

  尽管心里滴着血,却仍马不停蹄的想下一个对策,无奈之下,只好临时将朱一龙拉进了漩涡。

  

  

  而他,赶去救下许文浩,导致很晚,才回到出租房,与朱一龙团聚,直至后来。

  

  

  许文清死在一个广场,全身无一缕好物,血迹斑斑,旁边围满了人,却无人敢上前,否则会被视为同伙。

  

  

  直到当地警察蜂涌而至,许文清尸体才像装垃圾一样随意收走,后来,陈伟栋才辗转将残躯移送回国。

  

  

  他原本以为,扫付老大时都把这些驻虫一清而空的,却没曾想刀疤仍然活跃着。

  

  “你肯定想不到,老付只是一颗棋子,我们背后还有掌舵人吧。是他告诉我们许文清的身份的,喔,对了,朱一龙,你哥哥,可是老大的得力干将哦。”

  

  

  刀疤手指着朱一龙,近乎疯癫的对着白宇炫着“只要他今天交了投名状,就可以见到老大了。”

  

  “投名状?”

  “对啊,就是——杀了你。老付那一套入门试毒完全是从老大这儿现搬的。”

  

  “你不是想知道他箱子里装的是什么吗?来,我亮给你看。”

  

  

  刀疤嚣张的走到箱子旁边,准备提了就走,余光瞟到一管黑洞,吓得立马举起双手呈投降状,朱一龙正握着那柄枪冷冷的盯着他

  

  “滚……”

  

  

  随后,枪把插入后腰,阴沉着那张漂亮的脸,自己提了箱子,托在手臂上,展开来给白宇

  

  “小白,你现在知道我是什么人了吧?”

  

  箱子里陈列着好几款不同类型的刀,还有几把枪,微型相机,手套等。

  

  然后快速合起,锁上,将其放置一旁。

  

  “作为一个反间,伪装了这么久,挺累的吧?”白宇冷哼着嘲讽。

  

  

  “小白,你就是太聪明了,为什么不能糊涂一点,我已经警示过你,不要好奇,不要好奇,你非但不听,还要刨根问底,把一切都扒得彻彻底底,暴露在阳光下,真的那么好吗?”

  

  

  朱一龙越说越激动,眼尾染满怨意“你知道我有多不愿意以这种方式面对你吧,你睁只眼闭只眼,我们就能继续走下去啊,我们在一起明明那么快乐的。”

  

  

  “哼,我现在再去回想那些所谓快乐都只觉得恶心。”

  

  “你说什么——”他愤怒的掐住白宇的喉咙,渐渐收紧,勒的白宇满脸通红,窒息难耐,觉得下一秒就能见阎王。

  

  

  就在所有人都觉得他没活路的时候,朱一龙却突然松了手,还反常的替他拍背顺气,温柔抚慰

  

  “小白,怎么样?好些了吗?对不起啊,哥哥太激动了,就因为你那些话太膈应人了。”

  

  

  还将他轻轻揽住,靠近自己,白宇挣扎着,被他往怀拽得更紧些

  

  “乖,别生气了。”

  

  

  刀疤男见状,打算上前说点什么,被旁边的短发女拉回站好,使眼色让他少掺和。

  

  现在的朱一龙陌生的让白宇胆寒,反复无常的似乎变态,他极累,低到尘埃的要求:

  

  “杀了我吧,我不想再见到你。那些年的时光,当我错付了。”

  

  

  白宇决绝凄婉的神情刺痛了朱一龙,舌头抵着牙齿,语气也变得生硬冷淡

  

  “本来想说你是一位不错的床伴,使人精神,身体都能愉悦至极,只要你同意无条件服从我,我会考虑卸下你一只手,求老大遂我愿护你性命,毕竟我是真的爱上你了。”

  

  

  

  “可你如此厌恶我,那就算了吧,比起爱情,事业才是最重要的。露水情缘一场,也为了谢你前段时间救下被绑架的我,死之前允许你弄明白心头疑问。”

  

  

  “越南之行,是你的任务吗?”

  

  朱一龙诧异,居然问了这个关乎个人情感的问题,他也就据实回答

  

  “是,自从老大在越南建立分部,要老付掌控开始,他就变得极不安分,想脱离组织,老大为了除掉他,只得借助你们警方的力量,派我,是以妨万一,你们不收他命我来收。”

  

  

  白宇听完,内心绞痛,原来他一直以来的感动却是别人的精心安排,他绝望的闭上眼,两行热泪无声滑落。

  

  再不想多问了,就让这些不堪,留在这肮脏的地方吧。

  

  

  谁知,朱一龙又似疯了般,走到他身边,双手捧着他的脸,用力的吻起来

  

  白宇被弄得透不过气,无法推开,并含住他下嘴唇,使劲咬住一扯,鲜血淋漓。

  

  

  朱一龙吃痛的低吼,掏出枪,上膛,瞄准,质问“为什么你总要逼我?”

  

  

  白宇冷笑,不屑,不语,闭上眼睛。

  

  “等等,换这把枪”千钧一发之际,短发女漠然开口,她举起自己的枪,传达着电话里老大的命令。

  

  

  朱一龙明白,这是在质疑他,本来心情就不悦,遂举起枪随机选了一小弟,嘭嘭两声,打在小弟腿上,那人嚎叫着抱着腿满甲板滚

  

  “现在相信了吗?”

  

  众人面面相觑,皆不言语,对这人的狠辣深吸了几口凉气。

  

  

  孰料,黄发男又扬着手机,朝朱一龙发下命令“老大说,要打头。”

  

  不得已,朱一龙只好调整姿势,稍许,果断按下。

  

  

  一颗子弹穿过白宇太阳穴,从左到右呼啸贯穿,鲜血喷涌,柱子上瞬间染上血液,红艳刺眼。

  

  

  朱一龙命人解开铁链,他扶住像落叶往下坠的残躯,用手指摩挲着苍白的脸,苍白的唇,低头轻轻吻一下,便豪不犹豫的将尸体抛入湖里,小弟再将石头抛入湖面。

  

  

  石头扯着尸体渐渐下沉,直到看不见,毕竟杀警是大事,不能让罪证浮现。

  

  

  朱一龙站在船舷,待了好一会,喃喃自语着:可惜了。

  

  机械的拭去眼角那滴泪,转身提着箱子,看到刀疤挥舞着手想和他击掌,嘴里还念着词:欢迎正式加入组织。

  

  

  朱一龙漠然,无视,冷硬问道“什么时候能见老大。”

  

  “明天。”

  

  随即,头也不抬,进入船舱。

  

  尴尬的刀疤悻悻的放下手,轻蔑冷笑

  

  “拽什么拽?"

  

  信步走向白宇沉湖的地方,掏出枪,上膛,感叹道

  “真是心狠,手刃陪伴自己几年的爱人,眉头都不皱一下。”

  

  

  然后,朝着湖面嘭嘭补了两枪,看着湖面激起水花,通红的血液染红周围,如开出一朵朵诡异美艳的红花。

  

  这才心满意足的往里走去……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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