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月红尘

朱白产粮,双A双强

[朱/白]无双

昏暗的房间,朱一龙再次从梦中惊醒,不同于以往的骇然心跳,也没有习惯性的去触摸身边的人。他摸摸额头上渗出的少许汗珠,靠在床头轻轻的叹了口气,抬手看了下手表,便起身去开窗帘。

阳光挥洒进屋,身子瞬间暖暖的,窗台上摆放的那盆花早已枯萎,他顺手就给扔进了垃圾桶。‘不如就趁着这周末,好好清理一下屋子’朱一龙想。洗漱完毕,他便着手做起来。

记不清有多久没做过这些事了,那人在时,做什么都有活力,一起起床,洗漱,吃早餐,打扫,擦洗,甚至某人正专注的做着事,另一个就会调皮的去搞破坏,屋子里总是欢闹不断。一想到那人,朱一龙嘴角不自觉的勾起了笑,转瞬,竟莫名的伤感。他走到书桌前,抚摸着相框里那人微笑的眉眼,终是红了眼眶。原来过了这么久,心还会痛。他找来一个袋子,把他的照片,物件小心翼翼的归整收纳,存放在柜子里。

华灯初上,夜生活才刚刚拉开序幕,陈伟栋到的时候,朱一龙已经在老地方等着他了,火锅的热气扑散在他白皙的脸上,精致的面庞在雾气氤氲中别样仙美,呼闪的长睫毛仿似挂上了露珠,晶亮亮的。

朱一龙破天荒的叫了一打啤酒,老友很是担心“呃,你这不能喝,叫那么多做什么?”“就一次。我好不容易决定放下了,别阻止我”朱一龙给陈伟栋倒上一杯“明天我订婚”那张没表情的脸,话语却是一惯的温和。“陈安安?”“恩,我阿姨做的介绍,很文静,没什么压力,”“你想清楚了?”“就当了了爸妈的心愿,反正迟早的事,选谁都一样。”陈伟栋阻止了朱一龙再次倒酒的手“别喝了……这也是件好事,白宇要是知道,他会替你高兴的”朱一龙有一瞬间的停顿,他苦笑的点点头,夹起了菜“订婚后,我们会去旅个游,我已经跟学校请好了假。”“哦,会去哪”“暂时没想好,不过应该就在周边国家”“具体什么时间,我送你们吧”“4月9日……我想给他过完生日。”那天,不会喝酒的朱一龙把自己灌的酩酊大醉,借着这次醉酒,他把平日里刻在骨子里的严谨谦恭统统卸了下来,在好友面前哭了个痛快。

干净的墓碑上,俊俏的少年,眉眼间像含着星月,他的一颦一笑总不轻不重的叩在朱一龙的心门上。他还记得他第一次去他班上报告,叫朱老师时的甜甜微笑,嘴角勾起的弧度仿佛将他带入了四月的春风里。他放下手里捧着的大束红玫瑰,手指轻轻的摩挲着那张小小的照片,明明烙印在心里的记忆,他就是怕有一天会记不起。他哽咽着告诉他,他要结婚了,他的余生要陪着另一个女人……此后便是长久的沉默。他把头靠在墓碑上,幻想着暗夜里两人头靠在一起的无数个日子,眼泪悄悄的划落脸庞。

陈安安静静的陪在朱一龙身边,她近乎仰慕的爱着身旁的这个人,她知道他心里有自己的白月光,但不重要,以后她才是这个人的未婚妻。

他们像平常的情侣一样,在异国的街头闲逛,吃喝,拍照,每当陈安安主动的去牵朱一龙的手时,他总会巧妙的躲开,态度和对待别人没什么不同,一样的温婉亲和,但总有种厚厚的疏离感,所以她会想尽一切办法逗他开心“一龙哥哥,看这里”趁朱一龙不备,陈安安拿着相机,就给他咔了一张。拍好了,还拿到他面前来给他看效果。

朱一龙礼貌性的瞟了一眼,突然间,他像看到了什么熟悉的东西,他抢过陈安安手上的相机,把后面不远处花店前站着的一群人放大,是白宇!刹那间的震惊让他内心狂烈的跳动,他来不及思考,就根据照片发了疯的往那跑。他沿周边仔仔细细的找了一遍,可那身影早已淹没在汹涌的人潮里。

他心不在焉的敷衍着陈安安的追问,心里早已乱成一团,他很确信自己没有看错,即使脸看得不是太清楚,可那身影轮廓他比谁都深刻。周遭嘈杂声如过滤了一样化成了耳鸣般的嗡嗡声,平静下来后,当下便做了个决定,他要回国找一个人要答案。

“老朱,这么快就回来了,”此时,陈伟栋刚开完例会,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就见自己的好友正坐在沙发上,他分明嗅到了一股杀气,“伟栋,你猜我看到了谁?”“谁啊?”“白宇”陈伟栋正喝着水,闻言,一股水直直的喷了出来,“你去了越南?”惊觉说漏了嘴的陈伟栋想挽救已经来不及了,面上尴尬不明的神色把自己出卖的彻彻底底。朱一龙咬着牙怒跳起来“陈局长,你不该跟我解释些什么吗?”陈伟栋想了好一会,调整好情绪后“老朱,你肯定认错人了,白宇早在四年前就殉职了,你当时不也看到视频资料了吗?”朱一龙冷哼一声“视频是你拿给我的,我根本没看到现场,”他还清晰的记得当时陈伟栋拿视频给他的时候,他正在警校办公室里备着课,他的学生兼爱人在一场营救人质的过程中被绑架犯的自制炸弹炸中,因公殉职。他当时太过悲痛,以致于很多细节都没来得及梳理“我真是太蠢了,被你们蒙在鼓里,行尸走肉的活了四年,要不是我这次碰巧看到,你还准备瞒我到什么时候?”“老朱,世界上相似的人那么多,你肯定认错人了。”陈伟栋心虚的辩解令朱一龙更为大火“你是在质疑我做为警校老师的能力吗?好,你不告诉我,我自己去查……”预感到事态严重的陈伟栋一把拦住即将跨出门的朱一龙,叹息道“老朱,我知道这些年你不容易,可白宇更加艰难,你这样冲动,会害死他的”“伟栋,你知道吗,我曾经做过无数幻想,我想只要他活着,瘸了呆了都没问题,甚至弄个理由消失去执行任务都行。可我最终看到的是你送我的一堆骨灰,这和直接杀了我有什么分别。”

这人的脾气,陈伟栋再清楚不过了,认准了的事哪怕撞的头破血流,他也会去试试,但此事带来的后果,他也承担不起,他把心一横,强硬拒绝“对不起,老朱,这属于绝密,你身为公职人员应该了解,你如果非要一意孤行,我们会考虑对你采取相应的措施。”朱一龙冷漠的点点头,未发一言就走了。

雷厉风行的朱一龙以最快的速度办了长休,忍受着双方亲人的愤怒斥责他单方面退了婚,默默的做好一切准备,给陈伟栋留了个言,起身飞往越南。

他应聘成为那家花店的员工,因都是中国人,交流上方便多了,这样找人,无异于大海捞针,哪怕只有千万分之一的机率,他都不想放弃。有时候人的执念就是这样可怕,转瞬即生死,可他却甘之如饴。

闲暇的时候,他会去大街上转悠,附近但凡有华人开的店铺,他都存了一份心思。

大概半个月后的一天,朱一龙正把店里的花挨个搬到门店外,抬眼便看到正朝这里走来的两个差不多高的年轻男人,一个凶神恶煞一个笑意盈盈正打着电话,他慌忙扭转身,只敢从店前的玻璃里仔细着看,朝思暮想的人啊,几年的光景,眼神已褪去了年少的青春稚气,举手投足间尽显老辣利落,蓄着胡子的脸帅气如旧,黑了几度又沧桑了几分,瘦削修长的身躯在短皮衣的包裹下,愈显放荡不拘,却更勾人摄魄,那依然不变的眉眼间隐约可见当年的几分神采,挂电话后不到一秒的圆滑变脸,承受了岁月多少的摧残。

这两人走进店内,凶神恶煞不住的拍着桌子,那人只是低头把玩着手机。店老板点头哈腰笑嘻嘻的喊道“宇哥,南哥,”“我们要的花篮了。”“早就准备好了,你们稍等一下”随即对着店外喊道“小朱,把早上备好的那个大花篮给宇哥他们搬过来”,朱一龙赶忙深呼吸几口,克制住自己心中翻滚的情绪,把花篮提进去“宇哥,这是你们要的花篮”。低沉熟悉的嗓音灌进白宇的耳朵,他猛的一抬头,那只敢在梦里才能见的人近在咫尺,他万分震惊,以致于连手机掉落地上都浑然不知,只是呆呆的望着替他捡手机的朱一龙,他微笑平和的递过手机在他眼前晃了晃“宇哥,宇哥……我们认识吗?”那凶神恶煞也拍拍白宇的肩膀“老大,你怎么了?”回过神的白宇手足无措的接过手机“不…不……不认识”凶神恶煞猥笑着调侃道“老大,原来你好这口啊,怪不得以前大哥给你弄那么多女的,你都没反应,敢情卡在这点上,不过,这人长得这么漂亮,倒也值啊,哈哈……”白宇凶狠瞪了他一眼“滚,给老子闭嘴”那人识趣的不再吱声。

白宇不敢直视朱一龙的眼睛,他怕沦陷在这深邃的眸子里,功亏一篑。他吩咐小弟接过花篮,转身离开了花店。外面的太阳好大,刺得他睁不开眼,剧烈的心跳让他眼前有点眩晕,他颤抖的摸出烟,狠吸了几口缓缓的吐出,才勉强压制住这股狂燥。

夜晚,寂静的街角一处隐蔽的电话亭里,白宇身着全黑带着口罩帽子拨过一个熟悉的电话,尽量平息自己内心的愤怒“陈局长,为什么龙哥会出现在这里?”“小白啊,我早就想告诉你的,可你一直没拨过来……”电话里,陈伟栋把事情的前因后果说了个遍,白宇听到后来,只苦笑着喃喃的念道,哥哥,你这个傻子。“你必须想办法把他弄回国,他不能待在这里。”“好,我来想办法”……

这天,老板给了朱一龙一个地址,叫他送束鲜花上门,刚踏进去,门立刻就从里关上了,一左一右站了两个人,朱一龙立马警惕起来,眼尾扫过,犀利霸气。那两人把手搭在朱一龙肩膀上“朱老师,跟我们回国”拿了手铐就准备来铐他,朱一龙一个反身,一掌扫开那个手铐,旁边的人帮忙来抓,他又一脚踢开,没两下那两人就躺倒在地“告诉你们陈局长,他要么多派些人把我铐了带回去,要么把我毙了带回去,” 这时,陈伟栋从里屋走出来“老朱,你别犯傻,我就是不想把事情闹大,你这是公然违抗命令,有多大处分你知道的”“看来我面子够大啊,陈局都亲自出面了,”这挖苦不屑的口吻听得陈伟栋心里直打哆嗦,他摒退掉那两个人,无奈的叹道“祖宗,我求你了,我知道你生我气,但这件事他真的不是我一个人能说了算的,再说,白宇希望你过正常人的人生,你在这里会影响到他,那四年里他所受的磨难就都白受了。你听听劝好不好”“这么说,他真的是卧底?”“你心里不早都有答案了吗?”“那请你告诉我,完整的情况……我就这么不值得你们信任吗?”陈伟栋来回踱着步,犹豫了好一会,才娓娓道来“那,老朱,我可是豁了命去了啊……四年前,国内发现了一种新型毒品,这种毒品一经推出,立刻引起大肆脱销,而且受众面极广,甚至蔓延至00后里面,公安部经过缜密排查,发现这是由境外引进来的,名叫‘无双’这款毒品及其隐蔽性,连成人都难以看出来,它可以通过口含,融入水和饮料,甚至通过皮肤都能渗入。它可以令心跳极速跳动超过正常水平,血压升高,全身毛细血管呈快速膨胀,并出现急性精神分裂和强烈的幻觉。引导人自杀。这一现象引起公安部的高度重视,但远在海外,需要一些新面孔业务能力强的渗入毒犯内部,白宇可塑力强,又无亲人牵挂,他具备所有的条件,事实证明,他的确做到了,短短四年时间不到,他也接近内部上层人物。只要找到其生产工厂,我们就可以收网了。而当下,他也已经快接触到工厂了,所以,你不能让他分心,懂了吧。”见朱一龙没吭声,陈伟栋又晓之以理“毒犯是没有人性的,有多少公安的家属和朋友无端遭受牵连,被杀,被分尸是常有的事,这真不是闹着玩的,你是他的软肋,不然他为什么这么担心你,这层关系要是被毒犯知道,他和你都会死无葬身之地的。”

朱一龙内心在强烈的挣扎,良久,他才缓缓的开口“好,我走,但你多给我五天时间,我只想看看他,你放心,我不会打扰他。你要不放心,你给我订好票就是。”眼看策略成功,这点小小的要求陈伟栋当然会应允。

这几天,朱一龙并未看到白宇,他不知道的是,街角的某一处正有人痴痴的偷偷看过他。

五天后的一大早,陈伟栋电话就打了过来,朱一龙无柰的说“陈局长,你就那么着急吗?我已经动身了,需要我发个视频吗?……”话还没说完,就被陈伟栋给截了“不是,老朱,白宇那有点小问题,你去帮他一把。”朱一龙立刻紧张了起来“小白怎么啦,”“我发你一个地址,他在那等你,你拿到他给的东西,其他的我到时再告诉你,还有,白宇现在化名杨宇,你称呼的时候千万别搞错了。”

朱一龙驱车赶到的时候,白宇白T恤上到处是血,朱一龙吓了一跳,白宇把他扯到一边,一把抱住他,在他耳边轻声的说“哥哥,我手上有个U盘,是国内无双的临时代产地和他的制作配方,及其相关联络人,你拿了它,陈伟栋会告诉你地方交给谁,你记住,千万注意跟你交接的人,抱歉,本来不想把你扯进来,但临时出了状况,接应我的人暴露了,我现在必须去处理一些情况,哥哥,你自己要注意安全”没做停留,白宇骑着停在一边的摩托,绝尘而去。

突发的状况打乱了朱一龙原本的部署,他以他也卷入事件为由,逼迫陈伟栋将他留下来,也是考虑到白宇暂时需要人接应。他也了解朱一龙的能力,若不是他本身淡泊名利,局长位置肯定是他的,只是因为白宇,他人生很多地方都无意中进行了调整。

白宇的房子租在一栋很破旧的老式居民区,那里设施不完善,租住的人也不是很多,朱一龙清楚白宇放钥匙的位置,也看到了门旁某个角落做了只有他能看得懂的标记,他不禁哑然失笑,原来这家伙还是保持着以前的习惯。他开了门,还是把钥匙放回原位。

白宇回来的时候,惊觉有人闯了进来,他警惕的掏出手枪,突然一双手挥了过来,两人缠斗了一会,枪就被朱一友卸了下来。昏暗的灯光下,他的龙哥拿着枪正得意的对着他笑,他惊喜的叫了声哥哥,眼神却聚不齐焦的往下倒,朱一龙连忙接住他,他看到他的左腰侧渗出了一大片鲜血。他手忙脚乱的给他做着伤口处理,房子里预备着的疗伤工具大大小小扔得到处都是,白宇早已昏睡过去,身上还发着烧,苍白的嘴唇和全身不下几十处的新伤旧伤如一把利刃狠狠的扎在朱一龙心上。他去楼下不远处的超市,买了些生活必需品和菜,又去药店弄了些药,他不敢想象白宇一个人长期潜于黑暗里是怎么熬过来的,现在他才知道自己和他相比是多么的幸福。

白宇睁开眼看到自己那杂乱不堪的小屋变得窗明几净,整齐划一,屋里那数不清的方便面盒,零食垃圾饮料瓶都不见了,面积都好像大了不少。那不敢开的窗户此刻也正通着风,屋里除了清香的粥味,那些霉味早被空气带走了,他突然感觉自己的家又回来了。他这几年活得像个下水道的老鼠,每天过着暗无天日的生活,他害怕开窗,害怕呼吸到像之前那间屋子一样的空气,他贪恋过去的所有,贪恋那个人,总是一身伤的回来,身边没有一个人,寂静的让他发狂。

“你醒了,”守在旁边的朱一龙连忙站起来,他扶起他半坐了起来“小心点,别让伤口又崩开了。”白宇呆呆的望着眼前的这个人,一把抓住他“哥哥,别走”朱一龙温柔的说“我不走,我去给你弄点粥来,你还发着烧了,不吃点东西怎么行?”

沉浸在朱一龙宠溺的眼神里,白宇感觉幸福极了,眼眶里的泪啪嗒就掉了下来,朱一龙一看慌了,他以为是粥太烫,又连吹了几口才送入白宇嘴里……“哥,你这样,我会离不开的。”“那就不要离开,四年还不够吗?”他坐在床沿,把白宇揽进怀里“以为孤胆英雄很酷吗?不考虑我的感受。”白宇低声啜泣,在这个温暖的怀抱,他终于不用再扮演别人

自从同居被白宇手底下的人撞破后,帮里的人都知道宇哥家里藏着一个貌似潘安的美人,这也引起了老大付哥的注意。他悄悄的派人把朱一龙请来,说是请,也不过是趁白宇不在派两人半威胁给架了过来,白宇曾经告诫过朱一龙,叫他千万不要把实力露出来。虽然他在课堂上教过无数人毒犯的险恶,但面对真实情况,白宇显然更明白些,他虽有些疑惑,但眼下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付哥是这个黑帮的老大,他这人表面笑嘻嘻的,手起刀落从不犹豫,阴狠毒辣从来只在心里,对谁都没有绝对的信任,他问了朱一龙很多有关于他和白宇的问题,试图从中抽茧剥丝,找到他想要的答案,幸亏他们两人事先已设想过,也准备了相关的问题,才没让这老狐狸抓到把柄。这时候,他招呼底下人端上了一杯蓝颜色的水,朱一龙骇然,他太了解这番操作了,当时的白宇也清楚,他选择毅然喝下是因为他要接触更有价值的信息。该怎么办?他面前那张阴阳怪气的脸正死死的盯着他。喝,十成十的无双能立刻让他似鬼似魔,不喝,这架势恐怕由不得自己。

付老大带帮有个规矩,任何新入帮的成员都要喝一种他们当时的主打款,他享受这种操控别人生死的感觉。但他有个原则,若有人能成功戒了这毒,那这人会立刻成为帮里数一数二,接受万人爱戴,他觉得只有对自己足够狠的人对别人也会无情。白宇戒这毒时,几乎要了他半条命,毒瘾来时,身体仿佛暴裂了般,他只能用铁链把自己捆住,打开沐浴头不断的浇凉水,还是抑不住的要去撞墙,他快把身上的皮肤抠烂,恨不得把那些血管全都一根一根的扯出来,神智不清的时候,还甚至用刀划过自己的手臂,身体像燃着一团火,烧过之后有千万只蚂蚁在里面拱,拱过之后血液又好像急速凝固冷彻骨髓,他只得用棉被胡乱缠住。就这样,他几乎天天与地板为伍,在地上熬过了半个月,等到完全戒掉的时候,他已经瘦得只剩皮包骨了。身体已经基本垮掉,每年快入冬还不是很冷的时候,他就要把自己裹得很严实了。从前的小火人变得这般怕冷,或许这就是救赎的代价。当时,朱一龙听完这些,心疼的直掉泪,紧紧抱住他的双臂也不知颤抖了多久,白宇反过来却很平静的安慰他,没事的,哥哥,都过去了,比起失去你,这些都不算什么,说到底,你才是我的无双,忘不掉戒不掉。

水杯刚到唇边,一声枪响,啪的一声就掉落了下来,只见白宇气势汹汹的站在门口,嗓音仍是一惯的轻痞“大哥,你这就有点不厚道了吧,他只是我的家人,并不是帮派之人,再说,他都在我身边了,你还担心些什么了”他走到朱一龙身边,将他护在身侧,付老大见此情形,堆起满脸灿笑,搭着白宇的肩“哎呀,老弟,别那么紧张,我只是试试他的诚心,没想到他倒也不犹豫,我怎么可能真的要他喝了?...不是要你去支援河西的吗,怎么会赶回来”付老大质疑的盯着白宇,那目光能把人刺穿似的。白宇是走到半道的时候,才猛然意识到不对的,平常这种场子都会交给附近的兄弟去支援,即使如付老大所说这帮人难以应付,需要他这样的人物去镇场子,但说到底,不是什么大事,毒品量也不是很大,他把任务交给底下的小弟,自己匆匆往回赶,才为朱一龙挡下这个劫。“老大,不用支开我真的,我对你的诚心天地可鉴,戒这个玩意九死一生,我会心疼死的。这还不够成为你的一个筹码吗?”付老大不置可否的点点头,他挥挥手遣退房里的人,对白宇说“收拾一下,后天去工厂。”末了,指着朱一龙,加上一句“把你家里人也带上。” 

两人回到住所的时候,都察觉出不对劲,新改的记号有明显的破坏,根据多年的经验,白宇觉得以付老大的心思,这次多半是真的才会这么疯狂的试探,毕竟国内代工厂被端掉,货源大大跟不上,那么大块市场如果流失,他的损失不可估量,因此,他才会铤而走险,需要彻底打开这个半营业半封闭的工厂。两人凭着多年的从警经验,对视了一眼,都明白了似的相似一笑,轻松打开门,在房里装模作样的感谢着老大,扯着闲谈,一边调情接吻,一边四处张望,查着那些小小的探头。

屏幕另一边的付老大,正饶有兴致的观看着眼前的一切。原来,请朱一龙的时候,他就已经将白宇房里装了好几个摄像头,做到有备无患。

这天,两人被蒙上眼睛上了车,带到了偏远的郊外,郊外有一处废弃的房子,里面放置着各种仪器,有十几个身着白大褂的人正忙碌着,期间来了个负责人带着付老大及其他们一行人四处介绍着,朱一龙看着眼前的场面,倒吸一口凉气,这么大的量若流入市场,不知又有多少人因此丧命。他仿佛见到一群魔鬼正在放肆狂笑。

约摸参观了两个小时,正准备装些成品上车时,外面响起了枪响,随处可见的烟雾弹熏的里面的人猛烈咳嗽。小弟过来报告付哥,说是有大量警察正把这边包围,众人四处逃窜,付老大见此情形拿着枪跟着这个小弟就从逃生通道逃走,白宇见状,第一个跟了上去,朱一龙不放心,也紧紧随上。 

经过一番激战,中越警察合作把外围清扫干净,并缴获了大量无双,现场犯罪人员也被一一控制。

“站住,再跑,我就开枪了”白宇一声断喝,凌厉的望着付老大,付老大举起双手转过了头,眼神满是怀疑不到一秒又恢复镇定“杨宇,你他妈敢背叛我?”白宇冷哼一声“我是警察你是贼,抓你是我的职责。把枪扔下,快点……”

白宇刚收缴那把枪,背后就响起了另一个人的声音“把枪放下,不然我打死他”不知何时,朱一龙竟被人用枪指着头。

付老大很满意的朝着那个小弟走去,他取代那人枪指朱一龙,阴险的朝白宇笑着“知道我为什么执意要带上他吗?”白宇心里咯噔一下,还是故作轻松,“知道,你不是就想要个筹码吗?”“他不是你的最爱吗?那你现在就把我放了,或者你开枪打死自己,不然,我和他同归于尽。”说着,指着朱一龙的手用力顶了一下。白宇突然哈哈一笑“忘了告诉你,老大,这个人不仅是我的最爱,他还是我的老师”说完,朱一龙以迅雷之势一反手抓住付老大手腕,绕过身轻轻一踢,付老大就吃痛的跪了下去,手被朱一龙猛的一扣,枪就到了朱一龙手上,几乎同时,白宇已经一枪一爆头,给了那两个手下一人一颗枪子。 

白宇得瑟的看着付老大“老大,现在知道了吧,他不是我的麻烦,他是我的神助攻。”他朝朱一龙挤了挤眼睛,得意极了。朱一龙看着这个家伙,微笑的抿了抿唇。

“你们都在我的监视下,况且你们的电话也都在我监控之中,你们是怎么把消息发出去的?”付老大心有不甘忿忿的问着,“是啊,可是我们做那点事时被子里的风光你是看不到的”又开始了,朱一龙看着眼前这个痞子说这些事时跟讲别人的事一样,脸就有点发烫。他想起那晚上,白宇冷不丁用被子把两人裹了进去,他正准备翻身压上,那人便极轻的说了一句哥,别动,随即口里怪模怪样的大声浪叫着,手却在朱一龙胸口轻轻划着,是密码,朱一龙立刻反应过来,全程他们都在用密码进行交流,只不过,不可控的是,到后来,朱一龙受不了撩拨,真正的把白宇给要了,以至于这呻吟声让偷听的付老大掉了一层鸡皮疙瘩。 

随后朱一龙商场去买东西,他轻松就把跟踪他的人给甩了,用公用电话给陈伟栋报了情况。

“你们全程都被蒙了眼,你们身上我们也做了检测……”“但你的车没做改动,顺便说一句现在的无人探测器可是相当好用哦,好了,问题也问完了,你也将被押解回国接受审判,你害了那么多人,也该偿还了。”付老大颓丧的低下了头。

从上飞机到回到阔别四年的小屋,朱一龙都没在放开白宇的手,他坐在沙发上,把白宇的头放在他大腿上躺着,两人安静的享受着阳光。他轻点白宇的鼻尖,甜溺的微笑着说,你是我的天下无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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